周家客厅里，气氛凝固得像结了冰。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盒紧急避孕药，指尖发凉。周煜阳站在墙角，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而周昱辰——周昱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吓人。
  你知道这药对身体有多大的伤害吗？他突然停下，声音压得很低，却每个字都像刀子。
  周煜阳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我……我错了。
  错了？周昱辰冷笑一声，你他妈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错了？
  我缩了缩脖子，从没见过周昱辰爆粗口。他转向我，眼神稍微柔和了些：佳颖，把药吃了。
  我乖乖拆开包装，就着他递来的温水吞下药片。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昱辰的手指轻轻擦过我嘴角，然后突然转向他弟弟，一拳砸在墙上：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会怀孕？！
  周煜阳被这一拳震得肩膀一颤，却罕见地没有还嘴。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太冲动了。
  冲动？周昱辰扯开领口，像是气得喘不过气，你他妈就是自私！只顾着自己爽，根本不管她会不会受罪！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周昱辰一个手势制止。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
  我最生气的不是你们做了。他声音低了下来，而是你连最基本的保护措施都没做。
  周煜阳终于抬起头，眼圈发红：哥，我……
  闭嘴。周昱辰打断他，转向我，佳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突然注意到周昱辰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他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那里有个明显的吻痕，周煜阳昨晚留下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
  然后周昱辰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他一把拽过周煜阳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你引诱她。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周煜阳僵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没有！周煜阳终于爆发，是她自己也——
  她喝醉了！周昱辰猛地提高音量，而你趁人之危！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进来。我猛地站起来：周昱辰！我没喝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
  周昱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嫉妒？
  你们先冷静一下。最终他转身往门口走，我去买点吃的。
  门关上的瞬间，周煜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坐在地上。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手掌里，声音闷闷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掰开他的手：周煜阳，看着我。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个做错事的大狗。
  我是自愿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但下次必须戴套。
  他猛地抱住我，脸埋在我肩窝里点头：一定……一定。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周昱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塑料袋，目光落在我们相拥的身影上。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把袋子放在桌上：粥和清淡的小菜。
  然后他转向周煜阳，声音冷硬：你，跟我出来。
  两兄弟一前一后走向后院。透过玻璃门，我看到周昱辰把弟弟按在墙上说着什么，表情严厉。周煜阳低着头，偶尔点头。
  几分钟后，他们回来了。周昱辰径直走向我，蹲下来与我平视：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休息吧。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周煜阳蹭到我身边，小声说：我哥骂了我半小时。
  活该。我瞪他。
  他苦笑一下，突然压低声音：但你知道吗……我觉得他其实是在嫉妒。
  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周煜阳看着书房的方向，眼神复杂：他嫉妒我先得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