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你真他妈…财迷。”我断断续续骂他,“对我……没兴趣…嗯…我又…不会逼你。”
  陈谨忱靠坐着,仍然显得很怡然,他很贴心地说:“我只是想帮您排忧解难。”
  他接着徐徐解释道:“您深夜打电话给我,呼吸急促,疑似在口口,说话很急火气很大,大概是欲求不满,我最初猜测时易感期。我理解现在是非常时期,洛先生还没有原谅您,在公司找一个合适的omega并不现实,只有我。”
  “您只能找我,我又安全,又能保守秘密,还是没有信息素的beta,在您房间留宿洛先生也不会怀疑。”
  “我知道我需要做什么。”他说,“只是没想到,您现在是omega,我在心理上暂时没有做好准备。”
  他很轻地弯了弯眼睛,大开扇折的更深,延伸出蜿蜒的笑纹,电得我迷迷蒙蒙的:“至于兴趣,您不用担心,在您准备好的时候,我也会准备好的。”
  平时在工作场合,我很喜欢陈谨忱作为助理的沉着淡定,但现在,他是要当我的发情期抚慰玩具。
  陈谨忱托住了我,制止了我接下来的动作,我恼怒地瞪着阻止我的罪魁祸首,问:“陈助理……还有什么高见?”
  “您太着急了。”他问:“omega是会怀孕的,您会怀孕吗?”
  我操,我真的忘了。我突然想起陆鹤闲说的“未婚妈妈”的玩笑,想象了一下我大肚子的样子,差点把自己吓得结束发情期。
  陈谨忱明明读懂了我的表情,还要问我:“会吗?要做措施吗?”
  我赶紧点头:“会的……要避孕。”
  陈谨忱拿了床头的方形盒子,慢条斯理地拆包装。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盒子,三下五除二就拆开,拿出橡胶制品。
  我开始使用我的发情期抚慰玩具。
  陈谨忱的家居服被我压出褶皱,灰色的布料上深色斑驳水渍格外明显,他的头发凌乱,脸颊泛红,鼻翼上有薄汗,平日里一丝不苟冷静自持的陈助理被我搞成了这个样子,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从他二十二岁跟在我身边开始,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态。
  但当我和他对视时,发现那双美目仍旧沉沉,始终由下向上注视着我的脸,眼神深如潭水,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omega在他眼前发情,眼神还这么清明。
  我不明白。
  甩了甩汗湿的头发,我问他:“你不爽吗……干嘛…盯着我。”
  陈谨忱叫我:“陆绪。”
  他抽了张纸,擦去我额头上即将流入眼睛的汗水,“我能理解你在发情期,有一点兴奋,但你现在太着急了。我就在这里,加班时间由你决定。”
  我问他:“是你太…淡定了…你……在想什么?”
  陈谨忱:“我在想,明天您大概没法把礼物送到洛先生手里,也没法完成工作。后天洛先生不在画廊,您可能要下周才能把礼物送到。但是下周工作安排很多,行程很难空出来。”
  操。我发现我真的非常渣。晚上抽烟的时候我还在想洛棠是我的唯一,现在我不但和陈谨忱上了床,而且从开始用他解决发情期开始,这是我第一次想起洛棠,在他的提醒之下。
  迟来的愧疚和自厌席卷了我的心脏,不过事已至此,我的悔意毫无用处。
  我坐在他身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继续还是悬崖勒马亡羊补牢。我对自己的责怪片刻之后就消散了,转为对陈谨忱的埋怨,“干嘛突然说这件事?”
  陈谨忱:“是您问我的。”
  我无言地瞪他。
  他又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水,顺着我的意思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请问还要继续吗?”
  我生气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作为惩罚,陈谨忱摸摸我的后脑,说:“别乱咬,这里明天会被看到。”
  我赶紧松口,做贼心虚地去擦那个牙印,还好不深,应该很快就会消失。
  “我这么卖力,你还不专心。”我恶人先告状,指责他,“我生气了。”
  “对不起。”陈谨忱又一次向我道歉,“但是我不想别的事情的时候,很难控制。”
  我:“控制什么?”
  他轻轻笑了一下,那颗小痣在我眼睛里晃动:“控制住自己安安分分当抚慰玩具,让您玩到尽兴。”
  第9章
  我用鼻尖蹭蹭他脖子上开始发红的牙印,他没有信息素,但身上带着很清淡的草木气息,充盈我的鼻腔:“你想主动?”
  陈谨忱仰起头,脖颈抻长,纵容我像小狗一样蹭他。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我会表现得很好的。”
  我直起身,思考如果让陈谨忱主动,我的负罪感会不会更淡。
  我可以短暂忘记深夜十二点以后背叛爱情给助理打电话声称要职场潜规则并付诸实际的罪行,忠诚于我自己,被信息素和发情期支配。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开始我就已经告诉大家,我是渣男,人鸡分离、风流薄情,是被我的下-半-身控制的、彻头彻尾的不可回收垃圾。
  晏云杉在今天晚上问我,问我是否就是这样爱人的,我懒得辩解:我曾经不是,但我现在就是。
  我就是。
  陈谨忱很柔软地摸我硬硬的后脑发梗,目光和朦胧的灯光一起笼罩着我,很耐心地等我的回答。
  我重新撑起我的身体,用他的眼里的潭水和真实的自己对视,直面我的欲望和渴求。
  我对所有的快乐保持诚实的态度,我需要它们,需要它们来解决我的发情期。
  得到答案后我手贱地戳了戳他眼睛下面那颗小痣,对他说:“好啊。”
  我大概是碰到了不能触碰的开关。
  深潭水终于掀起波澜,陈谨忱的动作也是,他抓住我的手,只是刹那之间,我和他的上下位置已经颠倒,我处在一种全新的视角,突然地仰视他。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说:“躺好。”
  烟花熄灭之后,我目光涣散的看着陈谨忱,看他挺直的鼻梁上凝聚的汗水。
  后颈一直在发热,我想它一定已经红肿起来,期待着他人的啃咬标记,我凌乱地要求:“你咬我一口,快点,咬我一口。”
  “腺体吗?”陈谨忱问我,然后有些遗憾地补充,“我没有信息素,咬也没有作用。”
  “没事。”我说,“快点,咬我一口。”
  他看了我片刻,像是在确认,然后低下头,不太确定地咬住了我的腺体。作为beta,他没有标记的本能,咬的方式乏善可陈,用力也太小,几乎没有作用。
  “咬重一点。”我说。
  他加重了力气,不如alpha锋利的犬齿嵌入腺体脆弱的表层,极大地缓解了我的不适,精神上也产生了一种安全的错觉,我猜测这是omega的本能。
  松开我之后,他问我:“还要继续吗?”
  我胡乱地点头。
  后面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一片混乱,我只记得陈谨忱一直注视着我,任何时候他的目光都冷静到过分,他细细观察我的反应,用beta的安抚方式帮助我解决发情期。
  他的服务精神实在是很过分,抚慰效果一定比市面上的任何一款玩具都要好。
  我与他始终面对面,我失神的时候一遍一遍去触摸那颗小痣,作为alpha多年的本能似乎还存在我的体内,犬齿发痒,我仰起脖子想舔一舔,咬一咬。
  我真的很迷恋美人,迷恋漂亮的东西。
  他的食指是最简单也最坚固的止咬器,它由上至下封住了我的嘴唇。
  陈谨忱在我耳边哑声说:“不要乱舔。”
  晨光熹微的时候,我的发情期平息,我对他说够了,真的够了。我发誓,陈谨忱绝对比市面上的任何一款发情期抚慰玩具都好,具有更强的智能和续航能力。
  发情期结束之后我清醒了一些,后知后觉地感觉腺体发痒作痛。我指挥陈谨忱:“药,要涂药。”
  陈谨忱从我的包夹层翻出了那支药膏,仔细的帮我涂好,药膏凉凉的,他的力气很轻,清凉的药膏附着在我的腺体表面,他的咬痕很浅,并没有任何痛感。然后他为我贴上腺体贴,拉好了我的领子。
  做完一切之后,他帮我掖好被子,给我发出了最后一张用户问卷:“还满意吗?”
  我说:“满意,满意。”
  陈谨忱说:“我怀疑您昨天误食了有诱发发情期或者易感期成分的食物,刚才已经联系酒店调查。”
  我有点懵,他接着说:“我稍后会更改您明……今天的行程,您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您醒来之后,我送您去医院检查是否有残留,还要检查一下信息素水平是否正常。”
  我合理怀疑陈谨忱是超人。我真的很满意地点点头,让他也早点去休息,真是辛苦了。
  他看了看手机,说:“现在是六点三十七分,加班时间是六个小时。”
  我财大气粗:“给你算八个小时,我可以休息了吗。”
  陈谨忱替我拉好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