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贵妃承宠记 第95节
  见对方一直不知餍足地吻她,明雪简直羞赧到整个人都发烫了。
  皇太子又坐起身来让怀中的少女坐在他的劲瘦的腰间。
  又不知过了多久,明雪实在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只好伸着小手一连捶了几下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皇太子这才终于松了口,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明雪实在不想再受昨夜那般仿佛被撕裂的痛楚了。
  思忖片刻后,她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若是实在难受,不如收用几个侍女罢?”
  皇太子微微一怔,随后便是勃然大怒。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问:“太子妃说什么!?”
  一向被教导为妇要贤良淑德、宽容大度的明雪不懂他怒从何来,便又小声再说了一遍。
  没等她这话说完,她人就被火冒三丈、怒火中烧的少年恶狠狠地按倒,并径自俯下身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番外 太子x明雪(5)
  端庄典雅的元宝髻上,今晨连疾走都纹丝不动的凤钗珠串,这会子因少女娇躯发颤而不断摇摇晃晃的。
  东宫寝殿内的鎏金西洋钟忽然“滴答滴答”响,竟是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时分。
  皇太子恋恋不舍地松了口,却仍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明雪姐姐方才说什么,嗯?”他气息未平,重新又问了一遍,眼角红红的。
  明雪摇摇头,泪眼蒙眬。
  被一番折腾后,她已深知太子不喜听那等“贤明大度”的话,也不敢再提。
  英气俊朗的少年眉目阴郁,薄唇仍绷得紧紧的。
  “明雪姐姐,日后别再让孤听到这等话。”皇太子一字一顿,冷声威胁。
  他鲜少在人后如此自称,可见确然恼极。
  他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身下少女湿漉漉的眼眸,似乎要狠盯穿到她的心底去。
  明雪心口直颤,原本噙在眼眶的泪珠瞬间大颗大颗滑落。
  被盘得一丝不苟的元宝髻渐渐散乱,衔珠凤钗也早不知掉到哪儿去了。
  青梅竹马十余年,明雪头一次见这般盛怒的皇太子。
  甚至,她也压根儿不懂他怒从何来……
  嫁入东宫前,她的祖父萧太傅便多次对她耳提面命——
  堂堂东宫皇太子,一国储君,必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的。
  从古至今,先帝与当今圣上这般专情的,只是极少数,切不可因此心存幻想!
  从这日后,东宫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虽夜夜同床共枕,敦伦合欢之事亦未曾断下,却仿佛隐隐多了一层隔阂。
  早在大婚次日叩拜帝后之时,皇后便让太子妃无须每日晨昏定省。
  只需每个月初一、十五前来露华宫点个卯即可。
  皇太后崔氏早在三年多前抑郁而终。
  如今内廷命妇中,太子妃明雪头顶上就只有皇后康氏这一位婆母了。
  今儿正逢十五,明雪如往常般早早醒来伺候太子更衣洗漱,随后便要前往露华宫。
  自东宫大婚后,圣上便亲下谕旨令长子每日旁听早晨朝会。
  皇太子匆忙离开前,不忘意有所指地点拨了几句——
  “太子妃平日也该向母后讨教讨教为妻之道才是。”
  明雪微微一怔,抬眸却见眼前俊美无俦的少年耳尖红红的。
  送走了太子后,明雪一路从东宫乘轿辇前往皇后所居的露华宫。
  才下轿辇,正巧碰上了她自幼便情同姐妹的大公主李康宁。
  大公主笑盈盈道:“嫂嫂来得太早了,母后这会子恐怕还没醒来呢。”
  前几回前来问安,明雪亦是在殿内等候了许久,才等到皇后醒来接见她。
  明雪深觉茫然不解,压低了声音问道:“康宁妹妹,母后每日清晨不必伺候父皇洗漱更衣吗?为何……”
  “母后为何要伺候父皇?”大公主亦被问得一愣。
  她自幼养在深宫,还真不知寻常夫妇是如何相处的。
  在她的心中,人高马大的父皇伺候母后还差不多,哪里能让身娇体贵的母后反过来伺候父皇?
  明雪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母亲郡君李氏乃上一任临淄郡王的孙女。
  虽是皇族宗室女,但嫁入萧家后却是兢兢业业恪守为妇之道。
  每日清晨亲自伺候丈夫洗漱更衣,即便身体不适也从不落下一天。
  明雪亦深以为然,嫁入东宫后,无论前一夜被折腾得多酸软无力,都咬牙坚持。
  即便皇太子让她回去好生歇着,她也置若罔闻。
  大公主并未多留,她还得去帝后特意开辟给她用以绘画的翠微殿去。
  一直到临近午时,皇后康玉仪才起身简略洗漱一番出来接见太子妃儿媳。
  “儿臣参见母后。”明雪循规蹈矩地行礼。
  “不必多礼,久等了罢?”皇后莞尔笑道。
  虽来得急并未涂抹脂粉,但她眼角眉梢间却流露着难以言喻的柔媚娇态。
  婆媳二人之间自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嘘寒问暖。
  就在即将告退回东宫前,明雪忆起太子早朝前的话。
  她斟酌了半瞬,才鼓起勇气启唇道:“启禀母后,今儿太子殿下曾让儿臣向您讨教讨教为妻之道……”
  说出了口,明雪才忽然意识到,太子所说是“为妻之道”,而非“为妇之道”。
  一字之差,似乎天差地别。
  闻言,皇后康玉仪眼神微闪,一时迟疑——
  她哪里有什么为妻之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番外 太子x明雪(6)
  露华宫的正殿内,皇后与太子妃婆媳二人分别坐在软榻的两侧。
  中间只隔着一张摆放了各式茶点的花梨木小茶几。
  皇后康玉仪垂眸思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那话明雪一说出口,小脸便红扑扑的,如今更是低眉颔首,端坐不语。
  良久后,皇后秀眉微蹙道:“这倒是难倒母后了,咱们一家子从不讲究虚礼,哪有什么为妻之道呢?”
  明雪连忙起身请罪:“还请母后恕罪,是儿臣逾越了。”
  皇后急急拦下:“哎呀,都说了不拘这些虚礼了!太子也真是,他怎么无缘无故说这等话?”
  明雪红着脸道:“回母后,是今晨儿臣恭送太子殿下离开东宫前,殿下偶然提起的。”
  “太子去早朝前你便起身了吗?”皇后心下讶然试探着问道。
  明雪点点头,婉顺回道:“是,儿臣每日与殿下一同起身,并伺候殿下梳洗更衣。”
  旋即,她有些难为情,“兴许是儿臣哪里做得不够周到,太子殿下不大满意,这才让儿臣来向母后讨教一番……”
  皇后沉吟半晌,满腹狐疑——
  若是太子不满意太子妃也实在不该啊,分明是他自个儿亲选的太子妃。
  去年那场立冬小宴尚未结束,原本该前往皇宫东外路马场上骑射课的皇太子半路抛下了二皇子。
  脚底生风般疾步朝勤政殿去,又自顾自地跪地请求他的父皇下旨赐婚。
  这才有了各部赶急赶忙准备册立太子妃的事。
  皇后方才一起身洗漱更衣便急着出来接见太子妃,是以尚未用早膳。
  她随手捻起一块茶几上的枣泥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皇后又软声道:“明雪索性你别管他就是了,太子有手有脚的,怎么就非得要你伺候了?”
  “儿臣不敢。”明雪一惊,忙不迭恭敬回道。
  皇后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说好了不讲究这些虚礼的,怎么还这般拘束?”
  明雪不禁面红耳赤起来,本还想再说一句“不敢”,又急忙止住了。
  紧接着,皇后忽然旁敲侧击问道:“你与太子大婚以来可有分房?”
  因宫中并无妃嫔,帝后常年同寝同居,敬事房也没再安排人记录彤史。
  而东宫那头,她不想小夫妻俩拘束,更没怎么派人去过问。
  是以皇后这才至今不清楚太子夫妇到底圆房了没。
  闻言,明雪本就羞红的小脸瞬间“刷”地一下烧了起来,如同滴血一般。
  她与太子殿下岂止没有分房,简直就夜夜同床共寝……
  须臾后,她极小声道:“回母后,殿下与儿臣没有分房的。”
  皇后见她这般羞态,当即心领神会,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