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第197节
  林满杏,他时常会因为自己太过正常而感觉格格不入。搞得他现在都有点神经过敏了。
  真是,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应元白一边翻了个无语的白眼,一边抱起脏衣篓,澡都还没洗,就轻哼着什么小调朝着别墅三楼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两分钟后,天花板上的灯被打开,整个房间瞬间就被照得亮堂起来——不仅是因为灯光,还因为那像是不要钱的垃圾似的,被堆积在角落几乎成山的金条反射出来的金光。
  而此时,这些灯光、还有象征着财富的金光,正落在房间里那数不胜数的,被玻璃罩或者玻璃柜保存的各种东西上。
  各种,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被这样认真存储的东西。
  叠放在一起的、上面还有霉菌的精致餐具。被展开的、还沾着油渍的保洁服。平放着的、几根都变绿变黑的木签子。早就干掉的、但有些地方却皱巴巴的床单……这些正常人都觉得应该被扔掉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放在这些几个月前还放着在黑夜里都闪闪发光的金条的玻璃柜里。
  目光一一掠过,像是守财奴把自己的金币一个个数过一样,应元白认真地清点着眼前的每一件东西,确认没有少之后,那双看上去很无害的狗狗眼才流露出些许满意来。随后,他又径直就朝着房间角落的玻璃柜走去。
  玻璃柜上,立着个小小牌位,那牌位还是用什么木板做的,已然有些发霉了。上面还有着文字,是用荧光笔写出的,显然是出自小孩子手笔的歪歪扭扭的“十块的碑”。
  玻璃柜里,牌位正对着的地方下,是一个龟壳四分五裂、几乎都要看不清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乌龟标本。
  站在玻璃柜前,应元白先是照常对着牌位送了个飞吻,接着这才又抱着衣篓朝其他空的玻璃柜走去,准备像之前那样,把带过来的宝贝放进去。
  但当应元白刚把那裙子放平,正准备把剩下的两块布料都放在裙子的上面时,他的动作却忽然停住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刚才那被他手忙脚乱塞到边边、上面还有着没干的水渍的纯棉内裤,应元白的喉结情不自禁地就上下滑动了一下。
  那、那样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了?
  *
  重新走出房间后,像是不知足似的,应元白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那股淡淡的香气几乎已经消弭,仿佛刚才他闻到的味道不过是大脑产生的错觉而已——但应元白知道,才不是。
  不久前那布料还和他的脸颊紧紧相贴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能记住那味道了。
  这么想着,应元白的眼眸中又闪过一抹得意,像是对此很是自豪似的,嘴角都挂着沾沾自喜的笑意。
  甚至连他下楼梯的时候,他都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赞叹自己。
  这才是谈恋爱应该有的正常样子好吗?
  把代表着两个人珍贵回忆的东西都好好地保存起来,必要时刻,还可以换一种方式铭记……天啊,怎么会有他这么纯情的男孩!娶他!
  ——哪里像薛理他们,一个比一个脑子有病,林满杏被他们喜欢上真是倒霉。
  一边理所当然地踩高捧低,应元白一边便准备去衣帽间拿新的衣服,好赶快去侧卧的卫生间洗澡。
  考虑到待会儿还得伺候林满杏,给她吹头发什么的,应元白这个澡洗得很快。只是他忘了,刚才他去楼上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也就使得哪怕应元白一洗完澡就出来,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就去主卧找林满杏,但还是只看见了那蒸腾热气逐渐的,空落落的卫生间,没看到林满杏半个人影。
  不过也并不是很难找。
  顺着地上拖鞋在地上留下来的一路水渍,应元白很快就在衣帽间里找到了还裹着浴袍,站在柜子前不知道看什么看出神的林满杏。
  “在看什么呢满满?”
  应元白还以为是他给林满杏买的新衣服讨了她的欢心,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夸奖,嘴角的弧度都提前扬了起来。
  他朝着林满杏走去,语气很是欢快雀跃。
  “是不是在看我给买的新裙子,不知道要穿哪条比较好?……哎呀,这有什么难的,你每条都穿一下不就好了嘛?我买这么多裙子不就是给你——”穿的吗?
  最后那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当应元白看见林满杏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个金属皮质项圈时,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僵硬住了。
  一瞬间,他顿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拿小号给林满杏拍擦边图用的那些战袍和道具都还没有收起来!
  仿佛脑海里有一只塑料尖叫鸡被他捏得尖叫起来,应元白无声地在心里尖叫着。
  何止是项圈,束缚带、腿环、腿夹、胸链……全都在那里!
  完!蛋!了!
  “应元白,这是你的东西吗?”
  林满杏拿着那项圈,皱着眉头又看了几眼,显然是觉得这个东西好像有些眼熟。
  看着她这怀疑的模样,应元白只觉得一口气也一瞬间被提得老高,心脏更是跟打鼓似的撞个不停。
  他扯了扯紧张得快破音的公鸭嗓,生硬地回答道:“是,是啊,怎么了?”
  自从上次跟卢嘉木还有罗光霁他们两个约定好之后,深知自己能够跟林满杏独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应元白毫不犹豫就决定继续延续之前的战略。
  那就是一边利用白天的时间陪林满杏玩,让她发现他有趣的灵魂。一边用晚上的时间当福利擦边男,温水煮青蛙,让她发现他美好的**。
  至于什么时候告诉林满杏他就是【money】……说实话,应元白压根就没想好。他怕林满杏知道真相后会觉得他骗她,他更怕……他更怕林满杏知道他竟然还在网上当擦边男、骗人买茶叶,会觉得他恶心、不要脸、不知检点——哪怕他只是素擦,他压根就没有露不该露的地方,可是他还是怕。
  但是应元白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洗了个澡,一出来家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看着听完他说话的林满杏、又歪着头仔细地看了那项圈几眼,像是很努力地在辨认着什么的,他呼吸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她……她会发现吗?
  第181章 小村姑也会不嫌弃应用宝擦边吗?“我……
  她……她会发现吗?
  她会发现他就是每天晚上陪他聊天,还给他发福利图的【money】吗?
  发现后……她是觉得惊喜,还是觉得惊吓?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闪过,应元白越来越紧张,紧张之中,却还带着一抹隐秘的期待。
  但下一秒,林满杏的话却让他这几乎快到临界值的情绪,又像是松掉的皮筋似的,回落到起点。
  “还挺好看的,应该可以给money戴。”
  林满杏又比划了两下,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样出门带money玩,他就不会乱跑了。”
  林满杏是觉得这个项圈有一点眼熟的。但是她的记忆力一向不太好,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来还在哪里见过。而且印象中,好像给狗狗戴的项圈好像都是长这个样子,所以她就没有再多想。
  她更不知道,她的话让另一个人的心情,在短短的几秒内经历了大起大落。
  什么给money戴……
  那明明是给【money】戴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林满杏这么说,应元白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失望。按理说,林满杏没猜到他就是【money】,他应该要松一口气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憋屈,总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名字,好像都莫名其妙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不对,是其他狗。
  但很快,应元白就没时间再去跟那条被保姆牵去遛,至少在林满杏走之前都不会再回来打
  扰他们的金毛了。
  因为他还看见林满杏从某个他拆开但忘记合上收好的盒子里,拎出来一个狗骨头口——!
  靠靠靠,要死!
  一瞬间,应元白虎躯一震,他思考都没思考,就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将林满杏手里的盒子立刻夺走。
  仿佛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洁一样,他紧紧抱着那盒子,不过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那张脸就开始红温充血起来,说起话来都变得娇羞。
  “满满,你、你干什么啊!”
  被他抢走东西,林满杏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她这副懵懂的样子,却让应元白心痒极了。更别说这会儿林满杏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像是块行走的小蛋糕似的散发着香味。他被勾得刚洗完的冷水澡也不作数了,整个人又开始躁动起来。
  他不由地舔了舔唇,继续没什么气势地控诉着:“林满杏,你、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就,就乱拿……”
  其实应元白不是故意要买这种小狗骨头形状的口……的。
  当时他不过是想着跟那条傻狗买些玩具,结果可能是因为之前他买了太多那种擦边首饰道具,大数据就给他推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又一个没注意付了款——最后他拆快递的时候,看到骨头两边连着的带子他才发现自己买了个什么东西。
  当时他不是没想过退货,就是觉得,这,嗯,这也没什么必要是吧?退货多麻烦啊,这东西也就百来块钱,还不如就丢家里。
  结果没想到,竟然被林满杏翻出来了。
  应元白发誓,在问林满杏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想到会得到林满杏肯定的答案。可事实就是:
  “我知道。”
  林满杏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点头,她指着应元白手里的盒子,说:“我知道,这个是口塞是不是?前几天罗光霁就有戴过这个,但是他那个球是黑色的,戴起来之后,他都不能说话了。”
  “……什么?”
  应元白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两眼一直,下意识就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罗光霁、就有、戴过、这个?
  明明这些字他都知道,可拼在一起应元白这会儿却好像不认识了。他又震惊地看向面前的少女,哪怕他清楚林满杏才不可能撒什么慌,可他还是忍不住用眼神再一次求证。
  可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林满杏还是那副他无比熟悉的,呆板又认真的样子。
  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应该羞耻的事情,她继续嘀嘀咕咕地埋怨着:“我不懂,为什么你们会喜欢戴这种东西。都不能说话了,口水也会弄得到处都是,好脏的。真奇怪。男生都喜欢戴这个吗?”
  听到这里,应元白哪里还不知道罗光霁背地里做了什么——不是为了在床上做那种事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顿时,怒火如同骤然爆发的火山岩浆般滚滚涌出,高温将理智都焚烧融化,应元白气得几乎咬碎了牙。
  该死的罗光霁,他还以为他有多老实,原来坏心思最多的就是他。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是装的,他就知道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什么规则,他肯定早就跟满满……他大爷的,凭什么?他配吗他!
  恨不得把罗光霁创死再把他挂到网上让所有人人肉他,应元白完全沉浸在满腔的愤怒上——只是此时的他哪里能猜到,罗光霁是戴了那种东西,可他和林满杏却是实打实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从头到尾,不过是他抱着少女的一双脚,自娱自乐罢了。
  而应元白也就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少女像是又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她重新蹲了下去。
  然后,
  她从衣柜里,拖出了约莫一个直接宽的纯黑皮质束缚带。
  “应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