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第194节
  于斯佰紧紧地搂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他的脑袋也深深地埋在了林满杏的颈窝中。
  赤裸的、还带着草莓味沐浴乳香气的皮肤就那么和他的脸、和他的唇相贴着,可于斯佰此刻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
  “满满,满满,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满满,夫人,夫人……”
  空气稀薄,于斯佰的声音也变得闷起来。而他喊着喊着,对林满杏的称呼也变回了之前的称呼——虽然林满杏还是一点都不搞不懂他喊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是搞不懂归搞不懂,这并不妨碍她同样抱住于斯佰。她用着泡过澡,还有些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乔斯佰,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回应林满杏的是于斯佰那逐渐变得含糊甚至好像还有些颤抖的声音。而与此同时,林满杏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她的锁骨上,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乔斯佰,你是不是哭了?”林满杏一时愣住,她抱着于斯佰,神情显得有几分无措。
  只是这一次,唯她是从的于斯佰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松开林满杏,别过头去,反手将房门又重新关上后,他握住林满杏的手,什么也不说就牵着她朝着卧室走去。
  而一进卧室,看见房间里面的布置,于斯佰眼中的痛苦之色,就越发深刻。
  林满杏回来后,自然住的就是之前的房间,也就是她和于景焕的房间。但是哪怕于景焕已经死亡快一年了……
  他和林满杏的合照、成双的蓝粉色玩偶、不知什么时候卸下但一直没有收起还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
  这里还是处处留下他的痕迹。
  昭示着,这个房间的主人,从来都不止林满杏一个人。
  于斯佰垂眸,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注意房间里属于另一个男性的生活痕迹。他握着林满杏圆润的肩头,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座位上。
  “满满,洗完澡了是不是?我给你吹头发。”
  于斯佰的眼角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可他却不以为意,残缺的双手,指尖在林满杏的发丝里穿过。
  很快,电吹风“呼呼”的声音响起,而借着这有些吵闹的声响,于斯佰看着镜子里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少女,他强忍着什么情绪,嘴唇颤抖:
  “满满,如果我以后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陪在你身边……”
  “我能不能,把自己给你?”
  第177章 小村姑也能给管家哥幸福吗?“就像你……
  “呼呼”
  吹风机还在继续往外吹着热风,乌黑的微卷长发随着风轻盈跳动着。
  镜子里的少女眼睛都已经闭上了,脑袋也左右摇晃着,要不是站在椅子后的男人另一只手轻轻托住了她的脸颊,她可能早就脑袋一歪往旁边倒了。
  终于,吹风机关上,风声随着刚才男人的话一同消失。林满杏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镜面中倒映着的于斯佰,正用抹着精油的手替她护发。
  林满杏懵懵地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她不由地打了个哈欠,脑海里忽然又想起刚才房门刚打开时发生的事情。
  于是,她一边揉着还惺忪的眼睛,一边用着还有些黏糊的声音问他:“乔斯佰,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哭了?”
  她话音落下,男人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他又捋顺了两下林满杏的头发后,侧身走到少女身旁,双膝跪在她的脚前,他的双手搭上林满杏的膝盖上,脑袋也乖顺地靠在上面,如同一条温顺的大犬。
  “因为……”
  于斯佰轻声说道,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碎裂在地的玻璃:“因为我很快就要失去我最不想失去的,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很难过。”
  “我不想你难过。”林满杏瘪了瘪嘴,她问他:“乔斯佰,我可以帮你,让你不难过吗?”
  满满……
  这时候林满杏的每一句话,都无异于让于斯佰越发心痛。他咬着下唇,右手抓起林满杏的一只手,他带着她抚摸上他的侧脸,心头某个念头也越发强烈。
  如果,如果他再也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可能……至少让他在断绝念想之前,把他的身体交给她。
  起码这样证明,他也是被她短暂拥有过的,他也是有过短暂的幸福的。
  “满满,我真的,我真的好爱你。我爱你。”
  于斯佰仰视着面前的少女,颤抖的眸光虔诚爱恋到了极点,他的眼角再一次有莹莹的水光倒映着光,仿佛璀璨的钻石。
  他继续答非所问着:“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在说完这两句话后,于斯佰甚至不敢去听林满杏的回答。他没有一点犹豫,仰起脖子就用自己的唇瓣堵住了林满杏的嘴。
  下午和于塍的对话,让他心头压抑着的那些情绪彻底崩塌。一直以来的挣扎和痛苦,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释然,以及到头来全成了一场空的绝望和崩溃……
  于斯佰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撬开少女的齿贝,用舌头去挑逗她、引诱她、纠缠她,就像是一块干涸的海绵,他用尽全力去汲取着少女口腔中的津液。
  他甚至不再跪着,不再维持那样卑微的姿态,他的一只腿膝盖压在林满杏座位一侧。他亲吻得越发凶狠,不知什么时候控制着林满杏后脑勺的手掌,也越发用力朝着自己的方向按去。
  直到他能听见怀中的人,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尝试叫他喊他,呜咽声可怜至极,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对林满杏做了什么。
  他连忙放开她,还未褪去潮红的面容,此刻却满是慌乱和无措,他喑哑的声线也显出几分混乱: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我刚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满满,我不应该那么对你。都是我的错……”
  他就算再怎么忍不住,也不能这么对待他的夫人啊!他不过是个仆人,甚至以后连照顾她的资格都没有,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还妄想……妄想可以把他的第一次给她,他怎么配?他那么懦弱,那么没用,甚至做不到为了她和于塍对抗,他怎么配啊?他今天晚上来找她就是个错误!
  想到这里,于斯佰就恨不得拿把刀再在手臂上划几下惩罚自己。于是,左腿往回收,他就要像刚才那样重新跪坐在林满杏身前,乞求她的原谅。
  但就在这时候,唇上有柔软一触即离,有人给了他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于斯佰怔怔看去,就见面前那张如同熟苹果似的可爱脸蛋,水润的眼眸中倒映着他呆傻愚蠢的面庞,她认真地对他说:
  “乔斯佰,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喘不上气了,所以才想要推开你。”
  “我没有不喜欢你亲我,你不用说对不起的。”
  怕于斯佰不相信她的话,林满杏又低下头,毫无技巧地对着他的嘴唇贴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不骗人的。我刚才说过的,我想帮你,我不想让你难过。如果亲我你就不难过,我愿意让你亲的……但是不能一直亲,一直亲我的头会晕晕,我会没有气,死的。”
  接连两个吻落了下来,就如同莫大的惊喜砸向了他,更别说林满杏的话,更是让于斯佰激动得想哭。
  她没有不喜欢他亲她。
  她愿意让他亲她。
  他的夫人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
  她不知道他这样,会让他想要得寸进尺,想要以下犯上吗?
  那个刚被他压下的、以下犯上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于斯佰忍不住就在心里问。
  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吗?
  他真的配……把他给她吗?
  “真的吗?满满,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太想了,他实在是太想了。他好想好想把自己给她,他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太久了,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爬上她的床,他羡慕、他嫉妒,可他除了记住他作为一个仆人的本分,他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很多时候,他还幻想着,幻想着要是世界上的人都不是人,都是昆虫,都是螳螂就好了。和雌螳螂**的雄螳螂可以被对方吃进腹中,这样的话,所有和林满杏在一起的人都可以被她吃掉,这样的话,迟早可以轮到他……轮到他幸福地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可是我很贪心,我想,我还想和你做更多更亲密的事情……”
  问到后面,于斯佰的声线都在抖。
  而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最期待最奢求的事情,或许快要发生在他身上,于斯佰也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林满杏是什么样的打扮。
  她裹着浅粉色的浴巾,胸脯以上是一片如羊脂玉般的温润白皙,被暖而柔和的灯光照着,映着莹润的光泽。而那质地柔软的浴巾,则勾勒出她圆润的曲线,最后一路遮挡到她的大腿。
  与此同时,那淡淡的、草莓味的沐浴乳香氛也变得有存在感起来,充斥在他的鼻腔、他的周围。又是一个呼吸,于斯佰却已经觉得自己开始目眩神迷起来。
  他甚至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就像你和少爷那样,我想跟你做更亲密的事情,可以吗?满满,这样也可以吗?这样也可以吗?”
  *
  可以吗?
  浅粉色的浴巾垂落在地毯上又堆叠起来,如同华夫筒上,快要融化的草莓冰淇淋。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怀揣着他最崇高的虔诚,留着烧伤过后的瘢痕的双手连接着长臂,如同花斑蝮蛇般,缠绕上少女的双腿。
  于斯佰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他亲吻了上去。
  *
  承受着于斯佰的吻,林满杏的双手无力地扯着布料,少女指
  尖处淡紫色、淡青色的血管于是也变得明显起来。
  眼睫是湿漉漉的,眸子是湿漉漉的,视线自然也就变得湿漉漉的。而就在视线迷离之际,林满杏抬眸看去,看到了不远处放着的某张照片。
  那是她刚跟于景焕回到京市时拍的照片。
  照片上,尚且还留着银灰色头发,穿着打扮看上去很是不好惹的青年,正朝着镜头——还有此时此刻的她,笑容张扬肆意。
  *
  监控摄像头下的男人,已然看不出曾经的张扬肆意。
  尽管他重新又染了银发,尽管他的面容远比之前还要成熟完美,可失去记忆的迷茫、被人多日囚禁的压迫、看不到逃离希望的绝望,都让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又是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餐结束,于景焕背靠着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向天花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升起。
  那天对方刚把他抓进来,离开时的异常,让他足以确认他囚禁他,就是为了林满杏。
  而他之所以选择把他关起来,甚至还每天一日三餐地供应着让他活着……他猜测,很大概率,在失忆之前他跟那个寸头男关系很好,所以他才会不愿意动手杀他。
  意识到这一点,于景焕也不是动过制造某些意外的念头,就比如一直待在唯一没有设置监控的卫生间里,一整天不出来,想要用这种方式逼那个男人再次现身……他当然不敢自残,万一一个不注意他真的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最后还是没用,除了饭点有从不开口说话的哑巴人来送餐以外,压根就没人再找上门过。无论他怎么自言自语,尝试通过监控和对方谈判都无济于事,那人油盐不进,他毫无机会。
  于景焕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比刚来到京市发现事情什么进展也没有还要无力。明明他马上马上就要找到林满杏,明明他马上就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现在……
  哪怕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叫裴蔓菁过来。但是这个人既然能查到他,那裴蔓菁肯定也跑不了,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于景焕不由地攥紧拳头,眼神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还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上。
  如果所有的摄像头都看不见了,他不信那个人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