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第155节
  美容。
  说是医美也行,说是手术也行。总之这次他找的老中医确实不算没用,他脸上的疤痕相比之前已经淡了很多。
  毕竟当时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又因为他肤质特殊,人工植皮大概率会疤痕增生。所以孟骞尧最后才决定一边用人造皮遮掩,一边采取保守的治疗方法。
  暖光的灯光下,镜子倒映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俊美典雅的面庞。乌发、浓眉、凤眼,鼻梁高挺、唇线饱满、下颌锋利,每一处都是那么无可挑剔。
  孟骞尧摘下脸上那副商务无框眼镜,重新又拿出了那副和他在林家村时,看上去别无二差的黑框眼镜戴上。在又一次用手指摩挲,确定那假人皮不会因为今夜的甘霖脱落后,孟骞尧对着镜子,露出了一抹他再熟练不过的,温和的、无害的、包容的笑意。
  他相信,他会跟他的满满度过美好的一个星期。
  *
  “轰隆”
  雷声响起,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于斯佰看着雨夜中那辆渐行渐远的纯黑豪车,握着伞柄的手,忍不住五指用力,掌心收缩。
  几分钟前,林满杏扑入孟骞尧怀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亲昵的姿态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其中,让于斯佰当时就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他厌恶孟骞尧吗?自然是厌恶的,厌恶他像是踩不死的虫子一样扒在他的夫人上吸血,明明是那么卑贱的一个人,竟然还妄想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但今晚,在这个孟骞尧把林满杏带走的晚上,于斯佰忽然就意识到,他最厌恶的或许不是孟骞尧的卑贱。他更厌恶的,是他那么卑贱,竟然还能拥有夫人的目光。
  ——那看到他,就再也看不到别人的目光。
  曾经于景焕带夫人回到京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夫人几乎是把他当成唯一的浮木。自从于景焕死后,于斯佰就以为没有人能再成为这个人了。可他没想到,没想到……
  不行,孟骞尧,绝对不行。
  于斯佰又一次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他甚至情愿这个人是薛理,也不愿意他是孟骞尧。起码薛理连于景焕都取代不了,可孟骞尧……夫人眼中,是真的可能只剩下一个孟骞尧。
  于斯佰自认为,他作为仆人,即便有时候他会忍不住生出僭越的心思,也会被他压下去。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多大的野心,他只是希望能一直陪在夫人身边照顾她——这是他答应过夫人的话。
  但要是夫人未来的丈夫,没有这个容下他的肚量的话……
  还是换一个的好。
  想到这里,于斯佰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意。他垂眸,另一只手背布满可怖的,仿佛烧伤后的瘢痕的手,拿出手机。他找到那个联系人。
  其实对于柴寄风,于斯佰也并不满意。柴寄风的长相和作风都太过放荡,一股子狐媚劲儿,又有个没脑子的、等着爬床的弟弟……但谁让除了他,他没有更好的人选。
  于是,于斯佰按下拨号键。
  “柴总,是我。”
  *
  “轰隆”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窗外依旧是暴风骤雨,雷声不停。时不时有闪电亮起半边天空,那一闪而过的明亮紫光,也照亮了落地窗后的景色。
  “呼”
  “呼”
  本该干爽而又凉快的屋内,此时却变得潮热起来。洁净的窗户上,有湿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晕开一小圈雾气。
  ——
  视线浮浮沉沉,最后,林满杏终于困得不行了,还挂着泪珠的眼睫,又一次垂下后,颤动了两下,人便昏沉睡了过去。
  眼睫颤抖,林满杏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却突然发现有些陌生。
  和昨晚孟骞尧带她去的他市中心的家完全不同,此时的天花板并不是一片纯白,而是……
  木头?
  林满杏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她从床上坐起,身上已经被人换了干净睡裙,只有裸露的脖颈和小臂明示着昨晚的疯狂和旖旎。林满杏看向窗外,并没有看见记忆中的高楼大厦,而是一片青山如黛,绿麦如浪。
  一时间,林满杏还以为是不是自己没睡醒,她下意识就抬起手,想要揉眼睛。
  但却是这时,她突然发现右手手腕上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
  那是——
  那是一只玫瑰金色的手镯。
  第137章 小村姑也能让前夫哥带她出来旅游吗?……
  从醒来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
  林满杏呆坐在床上,可能是昨晚纵欲过度,又或者是人还没睡醒,她这会儿整个人看上去跟丢了魂似的,那头被人悉心照料的乌黑卷发,这会儿也左翘一撮,又翘一缕的。
  但就在这时候。
  “满满,你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满杏顺着源头看去,孟骞尧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t黑裤,从卧室门口朝着她走来。
  而走近了看,就能发现,男人的手臂、脖颈乃至于是下颌的位置,好几处都有着一道道细细的抓痕——很新鲜的抓痕。
  孟骞尧坐在床边,伸手摸了下床头柜上玻璃杯的温度,确认里头的蜂蜜水还是温的,他这才端起杯子,杯口送到林满杏的嘴边。
  “刚起床,满满,再喝点水吧。不然嗓子该不舒服了。”
  温热的水流流淌过喉咙,林满杏顿时就觉得舒服多了。这会儿她也逐渐缓过神来了,于是,在孟骞尧放下手中的杯子时,她开口问道:
  “林骞尧,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麓城。”孟骞尧又摸了摸她裸露的手臂,确认她手臂没有很凉,房间温度适宜,他这才一边把玩着那颇有肉感的手,一边垂眸意味不明地看着那只玫瑰金手铐,继续回答着林满杏的话:
  “满满,我不是说这个星期要带你出去玩吗?在京市玩多无聊,当然要带你去其他地方了。”
  毕竟京市多的是不要脸的贱货。
  孟骞尧平静地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话,接着又道:“而且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你
  想回林家村看看吗?但是现在林家村太远了,而且那边交通也不方便,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我就想着带你来这里。”
  说着,孟骞尧看向窗外,屋外是一片自然清新的翠绿,青山绿水、沃野千里。没有市区的喧哗,只有清脆的鸟鸣。
  这里宁静而又祥和。
  “你看,这里多好。”
  孟骞尧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温柔得甚至莫名的有种催眠的感觉,他轻声细语地说:“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去爬树,去田里睡觉,去河边捉鱼,想做什么都行,没有人打扰你。”
  也没有人从我身边抢走你。
  话说到后面,孟骞尧的声音越来越轻,再看向林满杏的眸光,也情不自禁就流露出深意。那漆黑的眼眸如同深夜的海面,底下好似酝酿着随时可以淹没一切的风浪。
  “不是我。”
  却在这时,孟骞尧冷不丁地听见林满杏说了这么三个字,他表情一愣,脸上难得显露出了些没有伪装的迷惑。
  “应该是我们,你也要玩的。”
  那双干净又纯真的眼眸中满是要去玩耍的期待,林满杏头头是道地就说起来,“你现在不用上学,那你就可以陪我一起去爬树,去田里睡觉,去河边捉鱼。我才不想要一个人玩,我要你陪我一起玩。你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没有陪我,你现在要补偿回来,不能我玩,你就看着我玩。”
  “满满……”
  明明是有点任性的话,可从林满杏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动听,让孟骞尧控制不住地动心,他情不自禁就抚摸起林满杏的脸颊,不带任何狎昵。
  孟骞尧只觉得心都软了,快要兜不住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让他的大脑都陷入了一片柔软。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哪里还有之前的深沉,爱意都几乎要变成实质溢出来。
  满满,他的满满啊。
  他的满满怎么就对他那么好呢?
  他的满满怎么就那么好那么好呢?
  “好,都听满满的,我陪你一起。”
  孟骞尧手又搂住林满杏的腰,他先是用额头抵住她的,但很快,他就又不满足于此,吻落了上去。接着,他的唇又一路向下,眉毛、眼皮、脸颊……他一下又一下地啄着,即便是说着话,也要贴着她的面颊说着,像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似的。
  最后,他又含住了林满杏的唇,交缠了一个还带着蜂蜜甜味的吻后,他不厌其烦地啄着她的唇角,道:
  “以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陪你玩,是我的错。满满,这一次不会了,这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想玩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更不会再让别人有机可乘了。”
  “什么别人?”
  听到这里,林满杏奇怪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毛扫过孟骞尧的脸颊,激起一阵痒意,“林骞尧,你在说谁?”
  “没,没有说谁。”
  眼看着又要想起某个死人,孟骞尧又一次吻上林满杏,不给自己找烦心事,也不给面前的少女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
  直到又一吻结束,被亲得嘴唇都红艳艳的,让孟骞尧又忍不住生出渴意,像狗似的舔了几下,林满杏这才想起另一件事,她抬起右手手腕,看着上面那只内圈嵌了层天鹅绒,外圈上又镶着碎钻的玫瑰金手铐,问孟骞尧:
  “林骞尧,这是你送给我的手镯吗?”
  “是。”
  恋恋不舍地从林满杏的唇边分离,孟骞尧的手指又探入那手铐下,指腹轻压着少女手腕上那脆弱的脉搏,他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道:“之前拍卖手册上看到的,那时候感觉戴在你手上应该会很漂亮,就买了。”
  “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林骞尧。”
  林满杏眉眼一弯,朝着孟骞尧笑。但她接着又注意到什么,晃了晃手腕,于是,手镯另一端连着的细细链子,也跟着晃动。林满杏又问:“但是为什么这个手镯还有链子?这个链子好长,是用来干什么的?”
  “装饰而已。”
  孟骞尧面不改色地撒着慌。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巧钥匙,他握着那钥匙,对准手铐上的某一点,卡入。
  随着一声“咔哒”的轻响,打开的手铐从林满杏的手中滑落,掉在孟骞尧的掌心中。
  见状,林满杏不解:“为什么要摘下来?林骞尧,我喜欢这个手镯,我想戴着。”
  “但是满满,你等会儿不是要去爬树吗?戴着这个不方便,还是先摘下来吧。”
  孟骞尧的脸上,依旧是清隽而又温柔的笑意,那副黑框眼镜,也削弱了他五官的锋利,让他看上去更加无害,还带着些书生卷气。
  他又道:“而且我又买了个更好看的镯子,到时候把那只送给你,至于这只……”
  先前还勉强能入他眼的手镯,不知怎么的,这时候孟骞尧看过去却觉得厌恶极了,他说:“它设计得太丑了,配不上你。”
  “但是我觉得它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