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他倒是也想得开,想着反正是和亲,本也不必求两情相悦。
  何况他的女人又不止这一个,有的是人愿意讨他的欢心。
  回到中原来公主也不和他住在同一个宫里,而是搬去明粹宫和长公主一起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到这里来,还准备了酒席。
  “公主今天倒是有雅兴。”契思和坐下来说,“我也正想喝酒。”
  “这边的酒没什么力道,还好这次来从草原上带了不少酒。”端敏公主说着给契思和倒满了一杯,“我知道你嫌弃宫里做的羊肉调料放太多,特意叫他们做了白煮羊。”
  “公主,你今日未免太体贴了些。”契思和笑了,“倒叫我浑身有些不自在。”
  “我也是近些日子才明白了,”端敏公主幽幽叹道,“姑姑劝了我许多话,她说她这一生就是自己把自己给误了,叫我不要走她的老路。还叫我多想想你的好,莫要误了大好的年华。
  想来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夫妻恩爱,可是你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说起来也并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做得到的。
  有一首诗叫花开堪折直须折,我错过太多次花开,委实有些太傻了。”
  契思和听着她如此说,虽然不知道长公主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但想来端敏应该是听进去了。
  他从来不屑琢磨女人的心思,女人的心思简直就像天上的云那般飘忽不定。不过如今这朵云愿意为自己驻足,那也不是坏事。
  随后羊肉端了上来,大块的羊肉煮的很嫩,连盐巴都不放,吃的时候用刀切下来,根据个人的口味蘸料。
  端敏公主在烈酒里又加了些鹿血,她的目的很明确,一个女人,只要她愿意,尽可以在床上收服一个不讨厌她的男人。
  契思和住在宫中不敢乱来,这些天早就挨得难受。哪堪公主这般小意温存?
  一顿饭也只吃了一半,就命人撤下去了。
  他知道公主不喜欢腥膻气,特意又洗浴了一番。
  等他再出来,发觉屋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炭火烧得很热,香炉里不知道焚的是什么香,令人浑身酥软,却又心痒痒的。
  红绡帐子落了一半,端敏公主坐在床边,轻纱睡袍衬得她肌肤莹润,如同十几岁的小姑娘。
  尤其当她微微侧过脸,似嗔似喜地瞭了一眼,契思和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下来。
  以前他单觉得端敏公主的确是个美人儿,可永远都冷冰冰的,没有什么风情。
  这样的女人即便再美,那跟石像又有什么区别?
  可如今他明白了汉人女子的风情是何等叫人痴狂,像花蕾里裹着蜜糖,又香又甜,又弯弯绕绕的。
  他可太乐意做一只采蜜的狂蜂了。
  夜色渐浓,赵王可没了以往的好兴致。
  他也喝了酒,但没情没绪。
  那张从账册上撕下来的纸就摊在桌子上。因为揉皱了,无论再怎么展都不可能平顺,就如他此时的心情。
  “三径学宫的人竟然在帮楚王,这是凭什么?”赵王的眉头紧皱着。
  他当然也没闲着,派了人去查,回复说这些日子三径学宫的华英先生就住在楚王府上。
  这个消息让他更加不安,三径学宫的分量太重了。
  哪怕华英先生只是三径学宫的一名资深弟子,也足够让人心惊。
  赵王身边自然也是有谋士的,只是平时不怎么用。
  这回遇到了难处,正是养士千日用士一时。
  便命管家:“把吴先生给我请来。”
  这位吴先生是个屡试不第的举子,他科举虽然不顺,却是个甚有谋略之人。
  经人举荐来到赵王府,曾经有几次他为赵王出谋划策,收效都不错。
  “不知王爷叫老朽来有什么吩咐?”吴先生的胡子已经花白了,年纪也比赵王大。
  “吴先生请坐,先吃一杯酒搪搪寒气。”赵王含笑说道。
  吴先生饮了一杯酒说:“我看王爷两眉之间似有愁色,可是楚王的缘故吗?”
  “先生怎么知道?”赵王觉得有些意外。
  “王爷奉旨查楚王,此外也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吴先生轻描淡写。
  “我以前单觉得楚王这人没有多少心府成算,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赵王叹了口气,把近来的事情简短说了。
  他手中本来是有楚王把柄的,可是楚王却也抓住了他的把柄。
  而且两相比较,他的问题可比楚王严重多了。
  楚王至多是徇私舞弊,他则有结党营私之嫌。
  如今的他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如果他查了楚王,楚王也一定会如法炮制。
  可就算他不揭发楚王,也难保楚王不会反过来朝自己下手。
  毕竟如今双方已经势同水火,不可能再相安无事了。
  “如今这楚王俨然成了一条毒蛇,真是有些棘手啊!”赵王说着喝了一杯酒,可心中的愁绪却不能削减半分。
  “王爷误了。”吴先生捋着胡子笑了一声,“楚王是一条毒蛇不假,可他既没隐在暗处,咱们何不直击他的七寸呢?”
  “哦?先生的意思是……”赵王似懂非懂。
  “楚王之所以敢和王爷您叫板,并不是因为他手上握着什么证据。”吴先生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而是因为有楚王世子,他方才有了野心啊!”
  第262章 打七寸
  吴先生的话对赵王而言犹如醍醐灌顶。
  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应柏,那么楚王是不可能费力抓自己把柄的,再往前找,自己也不可能找楚王的麻烦。
  两方争的,不过就是那个心知肚明,却又不能说出口的位子。
  “王爷,您想啊。若是不从七寸下手,那就永远难绝后患,楚王这条毒蛇是一定会咬人的。”吴先生的一双老眼被桌上的灯烛映照得异常精亮,甚至是闪着凶光。
  “话虽如此,可是应柏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本王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啊。”赵王叹声说道。
  “此时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呐王爷,要知道此事干系非小,就如项羽,当初如果不是在鸿门放走了刘邦又何至于一败涂地呢?王爷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大局着想才是。那不过是个毛孩子,难道能重得过社稷吗?”吴先生知道赵王未必不能狠下心,可是还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慈悲样子来,那自己就要替他拿主意才成。
  赵王又沉吟了半晌,方才问道:“那依你之见该用什么法子好呢?”
  “法子多的很,所谓病从口入,又道福祸无常。或误食了毒物,或出了什么意外,即便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但凡他残废也就够了。”吴先生微微一笑,“到时候追究下来,不愁找不到顶罪的人。”
  “可如果这样做了的话,不是也等于激怒了楚王吗?他一定不会放过本王的。”赵王说,“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他一定会选择鱼死网破。”
  “他倒是想鱼死网破,可是也得看有没有人成全他。一旦楚王世子出了事,楚王一定会怒气攻心,也一定会把矛头指向王爷您。
  可真到那时候,咱们也可以说他是心疼得发了狂,才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但他手上也的确有我的证据呀。”赵王不能不忌惮,“到时候真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可不只是我一个人,有多少达官显贵都要受连累。”
  “既如此,王爷还怕什么?咱们这头的人多,他那头的人少。让人们知道他手中握着这么多人的把柄,看谁能饶得了他?”吴先生成竹在胸,“三径学宫固然了得,难道满朝文都是草包不成?”
  既然利益相关又是见不得人的利益,那么所有涉及到的人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如此楚王针对的就不止他赵王一个人,而是与众为敌。
  “王爷,您又何必忧虑呢?天时地利人和,咱们都占全了,只要抢占了先机,黑白尚能颠倒,是非亦可混淆。急击勿施,不可错过呀!”吴先生又催促道。
  赵王看着桌上的灯烛,许久,下定决心一拍桌子说道:“不错!他既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则王侯败者寇,休论其他!”
  那烛焰被他拍得忽闪了两下,赵王的脸也被照得明明灭灭,说不出的阴沉。
  楚王府。
  楚王妃问楚王道:“赵王那边怎么没有动静?这事儿最后不能出岔子吧?”
  “最烦与你们这些妇人讨论大事,瞻前顾后,沉不住气!”楚王摇头道,“你要么就到街上逛逛去,要么就叫几个人陪你在家里摸骨牌,消磨时间。其他的事就不要再问了。”
  “我那还不是关心则乱,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越弄越大了,别到后来收拾不了。”楚王妃忍不住担忧。
  “你这话说的就可笑,如今已经到这地步,难道还能半途而废吗?便是咱们肯罢手,赵王又怎么能歇心?”楚王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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