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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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配合，闻老师表示很心累。
期末考试快到了，因为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所以大家学习得也很认真，并且每班前五是可以获得学校组织的旅游名额，而且期末考试的奖学金是最丰厚的。
这次是和同市的十三中还有附中联考，可以看到自己市里的排名，也是为学校争光。
要是傅谌期末考试考砸了不能稳在前五，闻余就算是获得了旅游名额也去不了。闻余是很期待这次旅游的，最主要的是免费。
他除了报答傅谌给他讲了很久的数学，也有希望傅谌期末考试稳定发挥能一起去旅游的心思在。
但是傅谌老是在闻余给他讲课的时候说一些有的没的来打断他的思绪，有的时候自己还会被他带跑偏。
“你以后想做什么。”
这一天傅谌又开始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你的语文成绩能够提高。”闻余这次坚决不要被傅谌带偏，着眼于当下的处境，说出了他非常质朴并且短期的愿望。
傅谌：“我说认真的，就是毕业了，读完大学了，很久以后，你想做什么。”
闻余：“我很认真地希望你的语文成绩能够提高。”
傅谌去揉闻余的头发，把闻余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头：“跟你探讨人生呢，说点有深度的行不行。”
最近傅谌特别喜欢扒拉闻余头上那几根毛，闻余抗议道：“傅谌！你再薅我就要秃头了！”
傅谌收回魔爪，又问了一遍：“就像是我以后想去军校，想当军人一样，你以后想做什么。”
闻余抿了抿嘴，陷入了沉思，要说想做的事情闻余是有的。短期一点的，他希望傅谌的语文成绩能够提高，希望可以在期末考试之后参加学校组织的旅游，再远一点就是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希望小玲的病可以治好，然后能带着小玲吃香的喝辣的，过点好日子。
再再远一点，关于未来人生想要从事什么职业这种事，其实闻余在很小的时候心里就埋藏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在闻余的心里藏的很好，有的时候闻余自己都快忽视它的存在了，但是到现在它还是在一点点生根发芽。
这颗种子的名字闻余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沈聿清都没有。因为沈聿清虽然没说，但是闻余知道沈聿清希望他一辈子都可以幸福快乐平安地生活下去，但是他想做的事情是十分危险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其实想当一个记者。”
闻余轻声说，不是很有底气一样。
“记者？”这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傅谌有些惊讶，“为什么是记者？”
闻余看着自己手中的笔，他说：“就是想为一些人，一些事发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表面的光鲜亮丽，有些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是并不容易被觉察出来的很黑暗的环境。”
“或许发声了短期内也不会有多大改变，毕竟很多事情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了很多年，但是最起码要让这些事情被大家看到，或许就能让这些痛苦的人因此获得新生。”
“我特别喜欢的一本书就是一个记者写的，他在第一页写着，他似乎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于是决定写下这本书，书的名字叫《暗面》。”
“这个记者在里面详细地记录了这些年的见闻，很多次差点就要没命了，非常惊险。这书里面有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拾荒者、有被......欺压的难以翻身的弱势人群、有被命运唾弃的苦命人，还有很多没有暴露在我们面前的人，并不是我们不去看，他们就不存在的。”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真的当记者，但是不管做什么职业，我都想努力给这些身处世界暗面的人重获新生的机会。”
“记者是一个最直接的载体，但是只要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什么职业都可以贡献出力量。媒体、视频、语言、文字，这些都是有力量的。”
闻余说了很大一段话，或许是埋藏在心里太久了，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止不住，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吐露出了汹涌的心声，说完竟然觉得很痛快。
他侧过头，去看傅谌，有些心虚。
心想是不是最近和傅谌关系缓和了许多，越发得意忘形了，竟然对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说这些东西。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抨击一些特权阶级，而他旁边这位正好就是这个阶级的，这样说出来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在故意内涵。
傅谌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闻余说一些天马行空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毕竟哪怕他们还没有完全长大，也早已听说过现实的冰冷残酷，这些宏大的愿望，看似伟大的理想，在和现实硬碰硬的时候可能都会变得支离破碎。
就像是那个写了《暗面》的记者在书里写的一样，这是一条险象环生的道路，布满荆棘，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会粉身碎骨。
这书里的句子傅谌在闻余那本厚厚的笔记的前几页就看到了。
“这是一个很伟大的理想。”傅谌对上闻余的视线，说出了来自倾听者的评价。
“我在你的那本笔记里看到了一句话。”傅谌回忆了一下，“或许不够准确，但是意思是那个意思。”
“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理想悲壮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理想苟且地活着。”
闻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也是他不愿意在身边的人面前提这颗种子的原因，这条路充满危险。
傅谌双手抱头靠在椅子上看着闻余：“不过你比我有追求多了，我想当军人最开始的契机其实不是多么崇高的追求，只是因为我外公是一个英雄，我从小就崇拜他。他在我心中是最完美最伟大的人。”
“我的理想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像是在追赶我外公的英雄主义道路。不过怎么产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会做到。”
“所以你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就来找我，我可以开着坦克帮你把坏人都炸死。”傅谌说。
闻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那老元帅会揍你的。”
“我外公才不会揍我，他只会揍我爸。”傅谌挑了挑眉，“这叫子债父偿。”
“那你可真是大孝子。”闻余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形状了。
闻余笑着笑着，后知后觉——他今天又被傅谌带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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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闻余的坚持不懈起了一些作用，傅谌这次期末考试的语文成绩居然非常不错，是他上高中之后分数最高的一次。
117分。
虽然不能说是很高，但是也没有很差，这让傅谌的排名上涨了不少，他这次考了全班第三，年级第四。
闻余考试的时候就觉得手感很好，成绩出来的时候他也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考的这么好。
全班第二，年级第二。
第一名还是学委，学委比闻余高了15分，而闻余只比第三名的傅谌高了3分，而傅谌则只比第四名的班长高了两分，后面这几名的分数都很接近。
学委在全市也是第一，非常为一中挣面儿，闻余在全市的排到第五了，傅谌全市排名则正好在第七，班长第十，这次全市前十一班占了四个还是非常不错的。
最后每班的旅游奖励名额就是这学期所有考试的综合前五名，别的想去的同学也可以去，不过就需要自费了。
1班最后定下的人员就是学委、班长、闻余、傅谌还有林桥越，舒然和她的好朋友钟敏敏则打算付费和他们一起去玩，地点原本是定在f市，但是那边最近下了暴雪封路了，于是就改到了c市。
c市是一个以自然风光闻名的旅游城市，四季如春。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c是的农家乐产业非常庞大。不少看够了城市喧嚣的人就喜欢来这儿感受一下自然气息，追求田园之乐。
他们到的地方是一个农家乐聚集地，除了他们班还有其他班的人，农家乐的老板们等候已久，十分热情地迎接他们。
这种集体郊游最有意思的就是热闹，一个桌子上要坐很多人一起吃饭，闻余还挺开心的，迎接宴老板准备的饭菜很丰盛，清真鲈鱼很轻易地就获得了喜欢吃鱼的闻余的喜爱。
但是这菜离闻余有些遥远，他又不太好意思老站起来夹，闻余只好“浅尝辄止”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傅谌突然给闻余夹了一筷子，闻余惊喜地看着傅谌，眼睛亮了一下。于是只要闻余想吃鱼就拉一下傅谌的衣袖，傅谌就会给闻余夹一筷子过来。
“我还想吃那个红烧茄子。”闻余凑近傅谌小声说。
傅谌的手很长，很轻易地就能夹到桌子上几乎全部的菜，傅谌给闻余夹了红烧茄子。
学生不配合，闻老师表示很心累。
期末考试快到了，因为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所以大家学习得也很认真，并且每班前五是可以获得学校组织的旅游名额，而且期末考试的奖学金是最丰厚的。
这次是和同市的十三中还有附中联考，可以看到自己市里的排名，也是为学校争光。
要是傅谌期末考试考砸了不能稳在前五，闻余就算是获得了旅游名额也去不了。闻余是很期待这次旅游的，最主要的是免费。
他除了报答傅谌给他讲了很久的数学，也有希望傅谌期末考试稳定发挥能一起去旅游的心思在。
但是傅谌老是在闻余给他讲课的时候说一些有的没的来打断他的思绪，有的时候自己还会被他带跑偏。
“你以后想做什么。”
这一天傅谌又开始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你的语文成绩能够提高。”闻余这次坚决不要被傅谌带偏，着眼于当下的处境，说出了他非常质朴并且短期的愿望。
傅谌：“我说认真的，就是毕业了，读完大学了，很久以后，你想做什么。”
闻余：“我很认真地希望你的语文成绩能够提高。”
傅谌去揉闻余的头发，把闻余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头：“跟你探讨人生呢，说点有深度的行不行。”
最近傅谌特别喜欢扒拉闻余头上那几根毛，闻余抗议道：“傅谌！你再薅我就要秃头了！”
傅谌收回魔爪，又问了一遍：“就像是我以后想去军校，想当军人一样，你以后想做什么。”
闻余抿了抿嘴，陷入了沉思，要说想做的事情闻余是有的。短期一点的，他希望傅谌的语文成绩能够提高，希望可以在期末考试之后参加学校组织的旅游，再远一点就是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希望小玲的病可以治好，然后能带着小玲吃香的喝辣的，过点好日子。
再再远一点，关于未来人生想要从事什么职业这种事，其实闻余在很小的时候心里就埋藏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在闻余的心里藏的很好，有的时候闻余自己都快忽视它的存在了，但是到现在它还是在一点点生根发芽。
这颗种子的名字闻余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沈聿清都没有。因为沈聿清虽然没说，但是闻余知道沈聿清希望他一辈子都可以幸福快乐平安地生活下去，但是他想做的事情是十分危险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其实想当一个记者。”
闻余轻声说，不是很有底气一样。
“记者？”这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傅谌有些惊讶，“为什么是记者？”
闻余看着自己手中的笔，他说：“就是想为一些人，一些事发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表面的光鲜亮丽，有些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是并不容易被觉察出来的很黑暗的环境。”
“或许发声了短期内也不会有多大改变，毕竟很多事情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了很多年，但是最起码要让这些事情被大家看到，或许就能让这些痛苦的人因此获得新生。”
“我特别喜欢的一本书就是一个记者写的，他在第一页写着，他似乎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于是决定写下这本书，书的名字叫《暗面》。”
“这个记者在里面详细地记录了这些年的见闻，很多次差点就要没命了，非常惊险。这书里面有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拾荒者、有被......欺压的难以翻身的弱势人群、有被命运唾弃的苦命人，还有很多没有暴露在我们面前的人，并不是我们不去看，他们就不存在的。”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真的当记者，但是不管做什么职业，我都想努力给这些身处世界暗面的人重获新生的机会。”
“记者是一个最直接的载体，但是只要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什么职业都可以贡献出力量。媒体、视频、语言、文字，这些都是有力量的。”
闻余说了很大一段话，或许是埋藏在心里太久了，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止不住，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吐露出了汹涌的心声，说完竟然觉得很痛快。
他侧过头，去看傅谌，有些心虚。
心想是不是最近和傅谌关系缓和了许多，越发得意忘形了，竟然对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说这些东西。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抨击一些特权阶级，而他旁边这位正好就是这个阶级的，这样说出来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在故意内涵。
傅谌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闻余说一些天马行空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毕竟哪怕他们还没有完全长大，也早已听说过现实的冰冷残酷，这些宏大的愿望，看似伟大的理想，在和现实硬碰硬的时候可能都会变得支离破碎。
就像是那个写了《暗面》的记者在书里写的一样，这是一条险象环生的道路，布满荆棘，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会粉身碎骨。
这书里的句子傅谌在闻余那本厚厚的笔记的前几页就看到了。
“这是一个很伟大的理想。”傅谌对上闻余的视线，说出了来自倾听者的评价。
“我在你的那本笔记里看到了一句话。”傅谌回忆了一下，“或许不够准确，但是意思是那个意思。”
“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理想悲壮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理想苟且地活着。”
闻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也是他不愿意在身边的人面前提这颗种子的原因，这条路充满危险。
傅谌双手抱头靠在椅子上看着闻余：“不过你比我有追求多了，我想当军人最开始的契机其实不是多么崇高的追求，只是因为我外公是一个英雄，我从小就崇拜他。他在我心中是最完美最伟大的人。”
“我的理想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像是在追赶我外公的英雄主义道路。不过怎么产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会做到。”
“所以你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就来找我，我可以开着坦克帮你把坏人都炸死。”傅谌说。
闻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那老元帅会揍你的。”
“我外公才不会揍我，他只会揍我爸。”傅谌挑了挑眉，“这叫子债父偿。”
“那你可真是大孝子。”闻余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形状了。
闻余笑着笑着，后知后觉——他今天又被傅谌带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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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闻余的坚持不懈起了一些作用，傅谌这次期末考试的语文成绩居然非常不错，是他上高中之后分数最高的一次。
117分。
虽然不能说是很高，但是也没有很差，这让傅谌的排名上涨了不少，他这次考了全班第三，年级第四。
闻余考试的时候就觉得手感很好，成绩出来的时候他也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考的这么好。
全班第二，年级第二。
第一名还是学委，学委比闻余高了15分，而闻余只比第三名的傅谌高了3分，而傅谌则只比第四名的班长高了两分，后面这几名的分数都很接近。
学委在全市也是第一，非常为一中挣面儿，闻余在全市的排到第五了，傅谌全市排名则正好在第七，班长第十，这次全市前十一班占了四个还是非常不错的。
最后每班的旅游奖励名额就是这学期所有考试的综合前五名，别的想去的同学也可以去，不过就需要自费了。
1班最后定下的人员就是学委、班长、闻余、傅谌还有林桥越，舒然和她的好朋友钟敏敏则打算付费和他们一起去玩，地点原本是定在f市，但是那边最近下了暴雪封路了，于是就改到了c市。
c市是一个以自然风光闻名的旅游城市，四季如春。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c是的农家乐产业非常庞大。不少看够了城市喧嚣的人就喜欢来这儿感受一下自然气息，追求田园之乐。
他们到的地方是一个农家乐聚集地，除了他们班还有其他班的人，农家乐的老板们等候已久，十分热情地迎接他们。
这种集体郊游最有意思的就是热闹，一个桌子上要坐很多人一起吃饭，闻余还挺开心的，迎接宴老板准备的饭菜很丰盛，清真鲈鱼很轻易地就获得了喜欢吃鱼的闻余的喜爱。
但是这菜离闻余有些遥远，他又不太好意思老站起来夹，闻余只好“浅尝辄止”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傅谌突然给闻余夹了一筷子，闻余惊喜地看着傅谌，眼睛亮了一下。于是只要闻余想吃鱼就拉一下傅谌的衣袖，傅谌就会给闻余夹一筷子过来。
“我还想吃那个红烧茄子。”闻余凑近傅谌小声说。
傅谌的手很长，很轻易地就能夹到桌子上几乎全部的菜，傅谌给闻余夹了红烧茄子。